【元邪皇x錦煙霞】卸甲: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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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邪皇x錦煙霞】《卸甲》二







東方的天空才剛泛起霧白,草原的風有些冷冽,吹亂沒有束起的長髮和樸素的麻紗衣料;她遙望著遠方、只能看見大地與天空接縫的遠方、在晨霧裡更渺茫了的遠方。
在那裡,是她的家鄉。
是她想念、不甘,卻被出賣了的家鄉。
那天晚上元邪皇走後,自己沒再見到他已經過了月餘,應該與拔營的日子相距不遠了;見不到他是一種很奇妙的心情,既感到慶幸,卻又莫名落寞。
或許是因他只留給自己一個不溫不火的淡笑、一個魁梧的背影,和百無聊賴卻也極致單純的後宮生活。
元邪皇沒讓任何一個陪嫁留下,軍營裡除了曼邪音也沒有人會接近她,遠嫁魔世至今,還不知道是否和人開口說到十句話。
她就同營帳一角那些被擱置的戰利品。
錦煙霞眨眨眼,再等一個時辰,早晨的霧便會散去。
「吾妃。」
朦朧茫霧裡有一道頂天立地的身影,他在距離她一步之遙停下,兩人無語對視。
元邪皇見她茫然不動,挑起眉又垂下眼,卸下大氅披上她的肩膀;錦煙霞只是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他,眼睛眨也不眨。
太生疏了,她幾乎要忘記那天晚上藉著幽暗火光映照進眼底的容貌,深紅色的捲髮、閃爍寒光的眼瞳、面頰上的面具卻又逐漸浮現,和眼前白日下稜角分明的輪廓勾勒出一張俊逸嚴肅的面容重疊。
她坦然直視的眼光竟讓元邪皇一時看入了神。
「見到妳的君主,不行禮請安嗎?」
「……邪皇。」她頓了頓,咬住下唇,方屈膝便被他一把拉起;元邪皇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卻落了地。
「多日不見,吾妃的臉色卻仍鐵青著,可是吃不慣?還是睡不好?」
他的眼神淡漠,視線停留了一瞬攤在地上的大氅,說起這些關心話卻缺乏抑揚頓挫地平淡「妳性情可真是如此軟弱?那倒令本皇失望了。」
「邪皇希望迎來的是個麻煩呢。」錦煙霞不住挑眉。
他看她的表情也不怒,反而笑出了聲。
那是錦煙霞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大笑,端麗臉蛋倏地脹紅,她可沒發現自己的言辭有哪裡能夠讓他笑話。
「比起佯裝乖巧柔弱,吾更喜歡妳這樣的表情。」
元邪皇伸手捏住她的下頷、強迫她仰起臉,爍爍的翠藍色眼睛渾是戾氣;男人長年握劍的手指腹粗糙,她細緻的皮膚早讓草原的乾風吹得乾澀,被搓著陣陣發疼。
這是他身邊的第一個女人,和魔世色彩鮮濃或晦暗的族人大異,她身覆蒼雪傲立群芳,泠冽眉眼乾淨清澈。
他差點便覆上她微啟的菱口。
可自己絕不會這麼做。他放開手指;元邪皇早已決定,除了讓她離開魔世,他不會約束或強迫闇國進獻聯姻的妃子。
被這麼一逗弄的錦煙霞正要發作,但眼睛一閃似是想到什麼,咬咬牙又吞下了這段日子積累的不悅。
他想激怒自己?她不是傻,沉得住氣。
「邪皇……此地的生活太過無趣。」
「吾妃若有任何需要,同曼邪音說便是。金銀首飾華服,她都能幫妳置辦。」
「不需要那些東西。」錦煙霞眼色一沉,小手緊握成拳「我要練劍。」
元邪皇伸手撩起她垂落的白髮在指腹間摩挲,細滑的觸感就似中原的絲綢,與自己天生自然蜷曲的髮質截然不同,一鬆手那縷柔順的銀白便如月光自指縫流瀉飄落。
他沒有留心龍息公主提出的要求,直到抬起眼與她相看時才意識到聽見的每一個字組合而成的含義。
細長的藍眼䁥起,穿透晨霧的陽光有些刺眼,也或許刺眼的不只是陽光;他勾起唇角,細細玩味著眼前削瘦而蒼白的女子眼裡流轉的心緒。
「有何不可,吾妃。待拔營回宮,再讓曼邪音替妳找個師父。」
「不,此刻就行,我要一把劍。」
元邪皇只欣賞著她嬌柔窈窕的身子,卻沒注意她習武的傲氣,早在抑壓炙烈如燄的性子的銳利眼神中隱隱透出。
自己並不受元邪皇的寵愛,也不知是幸或不幸,新婚之夜對方也只是逗弄而並沒有與她結合的心思,既然待在他身邊不過就是作為一個征戰四方取得的紀念品,那自己又何苦要惦念君心。
錦煙霞看向自己的掌心,她還記得曾經習劍的暢意歡快,只要闔眼彷彿彈指就能回到人世的鳥語花香,依然是快意江湖的女俠悠然自在;而不是虛封公主之名送到高傲蠻橫的君主身邊的花瓶。
湛藍的瞳仁映著她低垂無焦的眼,眼前的女人心神早已飄飄九霄之外、與他無干的回憶之中。心中油然而生的陌生情緒逐漸渾濁他眼裡的顏色。
「吾妃,」元邪皇壓低嗓子「提出請求的妳,不該先討好妳的君王?」
錦煙霞一時愕然,她沒有忘卻自己來此的身分——成為闇國安全泰然的屏障。
她有些躊躇,深吸一口氣後垂下眼簾,她抿起雙唇露出乖順的神情,冰涼的纖指撫觸他前膊,寬大袖口露出她透白的手臂;女子的主動碰觸輕輕撩撥他的心弦,元邪皇反手也握住她光潔圓滑的肘節,微微施力托起那柔軟輕盈的身子,一舉縮短兩人身高的差距。
錦煙霞豐潤的唇瓣在他臉側的面具微不可感地落下,又飄然離去。
一個聰明而調皮的女人。她狡黠的討好讓不苟言笑的君王也不住彎起嘴角。
儘管已用很是疏離的方式與夫君親近,白得透明的臉蛋仍浮起粉嫩的霞彩。她撇過頭不再直視男人的眼睛,他的表情便也不得而知。
也許是羞得無措,錦煙霞的手依然握著元邪皇精實的手臂忘了收回,他也扶著她的手肘沒有放開;深沉的眼映著纖白的手指,泛起漣漪。
「曼邪音。」突然發覺自己在她身上停留太久的元邪皇倏地收起手臂,失去支撐的錦煙霞突地撲上前,又在要碰上他胸膛前穩住了腳步。
有些錯愕的翠藍色眼睛看向他,卻無意間看進一雙令人驚嘆的眼瞳,君王狹長的眸子裡彷彿收盡一個宇宙,閃爍著銀藍色的星光和如草原早晨朦朧的水霧。
「帝尊。」聽見叫喚的曼邪音已快步走來。
深深將肺裡空氣吐空又填滿,錦煙霞迅速地收拾好了一瞬紛亂的心情,站直身子退到元邪皇的身側,她暗暗瞄了眼他昂首挺立的站姿,此刻才感受到男人的高大壯碩和強勢的氣場。
「為吾妃尋來一把合適的劍,找一個合適的人陪她習武。」
「習武⋯⋯?是。」
「吾妃,」元邪皇早在錦煙霞發覺前便收起了嘴邊的弧度,他側身低頭看向她的眉心「過幾日吾再來陪妳。」
她輕輕頷首,感覺到他的手指溜過自己披散的長髮。
「雖然身在野營之中,吾妃的裝束也太過隨便了;曼邪音,妃子仍該有妃子的樣子,這麼隨意在營區中走動若讓士兵們撞見⋯⋯呵,可是要春心蕩漾。」
「是。我會讓侍女仔細照顧皇妃。」
背過手,他無意地擦過錦煙霞的衣袖,邁著大步很快便走出她的視野。
不顧她愣愣佇立的曼邪音差來侍女把元邪皇落在錦煙霞腳邊的大氅收拾起來,回頭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皇妃。
「哈,莫怪說是春心蕩漾。皇妃,頂這一身薄得透膚的衣料,還是一個披散長髮的纖柔美人兒,走在這鐵血軍營裡,不說是男人,我要是多留眼也得被妳勾去魂魄。」
原來這才是元邪皇為自己披上大氅的理由。錦煙霞擰起眉頭頓了會兒便鑽進身後的營帳。


X


輕輕提起泛藍的絲_羅衣裙,風吹揚起輕軟的布料便如海浪翻騰,佇立在青翠草原中柔和的身影似一川山泉。
或濃或淡的藍層層披落裙襬,交錯幾行白色衣帶,垂墜珠玉;原來散開的長髮一半在頭側挽成髻,另外一半依著君王的意思依然傾瀉而下落在身後。
她並不知道元邪皇正遙遙注視著她身影——本是披覆靄雪而來的女子,換了新裝彷彿攜著雨霧翩至。
錦煙霞從腰際解下那把曼邪音今早拿來的長劍,出鞘端倪,俐落的劍身彷彿沁著薄薄的一層水,陽光下透出湖水藍的波紋;劍柄刻著蛟龍圖騰,末端鑲了一顆小巧的脂白色玉珠。
她眨眨眼,手指放上劍身輕撫波紋,傳來的細潤手感和以往接觸過的金屬質地完全不同。
「啊⋯⋯」本專注在劍上的她忽感受到身後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迅速地回過身,卻沒注意到劍刃輕擦她的食指。
鋒利的劍刃只是碰觸,卻已然劃開她細緻的皮膚;不深也不淺的裂縫中鼓起血珠,又崩塌灘成一道水流流向指尖。
站在面前的男人高出一個頭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他的視線落在她受傷的手指,注視忽地拉起她的小手湊到眼前;鮮紅的液體不斷自傷口溢出,浮在她白得透明的皮表,他䁥起眼,伸出舌頭舐去她指尖的血液,感受到溫軟觸感的錦煙霞全身僵直,想抽回手卻被牢牢握住。
「邪皇?!」
本還在遠處看著錦煙霞把玩他讓曼邪音轉交的碧水劍,不知不覺卻已走到她身旁,再意識到,他早抓住她的手了;元邪皇舔過嘴唇,淡淡的腥鏽味隨著唾液入喉,蛟龍的氣味溫潤漫散在他胸口。
蛟龍的香氣是那般誘人,讓他都忘卻了碧水劍的刃緣就抵在腰際。
錦煙霞沈重地呼息,她下意識地將武器指向了令她感到威脅的存在。
他眨眨眼,用兩指捏住了劍身挪開;她的反射動作昭示自己有習武的基底,元邪皇彎起嘴角,這才是不會令他感到失望的妃子。
看著他的表情,錦煙霞都有些困惑,君王的喜怒無由,他總是戲謔的笑容也或許是因自己從來不能撼動他半毫?身流皇族血脈的高傲和遊歷人世的美好回憶,加之本就不願被深鎖後宮,錦煙霞不住握緊了劍柄,冷涼的金屬龍紋卻未被她捂熱,似水般軟順的冷流入她掌心。
她垂下眼,她想起勝絃主在她醉於迷香之際看見的眼神、想起西經無缺送她出關時的無奈,也想起了在她記憶中總是颯爽燦笑的魔伶。錦煙霞順著元邪皇的動作移開了劍,輕輕落在她身邊。
「吾妃,可喜歡這把碧水劍?」
「還行。」
手仍被他緊緊握在手裡,令錦煙霞渾身不自在,她擰著眉、轉著手腕,元邪皇看到她想掙脫,一把將她拉近自己。
他的施勁讓她手指的傷口又溢出了血珠。
「呲⋯⋯」一雙秀麗的長眉因疼痛狠狠擠出皺褶。
「我不需要妳的心悅誠服,」元邪皇湊到她耳邊「但是妳不許離開吾身邊。吾的皇妃。」
錦煙霞微微瞠大了眼,打一個月前進入魔世,不,早在自己受封為龍息公主的那一刻,她就沒有名字了。
元邪皇問過她的名字,卻從此沒有人再喚過錦煙霞。
沒有人會在乎「錦煙霞」的想法和心情,但他會大方地給予他的妃子想要的一切,只要她乖乖地待在籠子裡,為他手裡的籌碼搖尾。
錦煙霞忍不住笑了,那般甜美的弧度,她卻在嘴裡嚐到了一股酸澀。
「今日有個來自中原的訪客,聽聞他也會點劍術,吾正打算在還未拔營的這段時間裡為妳找個消磨時間的陪練,來人若是順眼就讓他在魔世多留些時間。」元邪皇輕輕鬆開她的手「吾妃,妳也出席晚宴。」
「嗯。」
她垂下眼,看著自己指腹上被抹過的乾涸的血痕,她不疼,只有陣陣因他的手勁留下如螞蟻啃咬的刺麻感,自指尖灌入心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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